没有雪的冬天

文／老铁

新年伊始，雪成了一个热门话题。在广阔的北方大地几乎都被大雪覆盖的景象下，身居北京的人们不免感到诧异和落寞。若不是一如既往的寒冷，甚至会怀疑北京究竟还是不是一座北方城市。说起来，似乎连续好几个冬天，北京都没有一场像样的降雪了。

在期待的雪依然没有到来的日子里，偶然看到了电影《索兰与路德维格的圣诞节》，一部挪威导演拍摄的定格动画长片。所谓定格动画，就是先制作出人物和场景的模型，然后按照剧情安置动作，一帧一帧地拍摄制成。定格动画拍出的画面有自然的立体效果，但由于模型实物的限制，人物表情和动作的自由度也较小。我们熟悉的《超级无敌掌门狗》就是经典的黏土模型的定格动画，而大导演蒂姆·伯顿颇受好评的《僵尸新娘》则是木偶模型的定格动画。

《索兰与路德维格的圣诞节》讲述的就是一个关于雪的故事。挪威北部的小镇，眼看圣诞节将至，却迟迟没有下雪。没有雪的圣诞节此前可是从未有过，为此镇上的人们都感到惶恐不安。当地报纸的主编普兰森困扰于报纸销量的萎靡，在头版频频发布即将下雪的消息，意图引人关注，却屡次不中，遭到人们的质问和耻笑。普兰森找到发明家奥兰多，请他发明一台造雪机器。不料奥兰多尚未完善的发明被普兰森夺去不正当地利用，为了制造史上最大降雪的新闻，将机器开到极限，险些把整个小镇埋在大雪中。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奥兰多的朋友路德维格勇敢地控制了机器，拯救了小镇。

一个简单的故事，节奏也缓慢，定格动画的形式看起来似乎正契合了北欧人那种略显迟钝的幽默感。导演似乎不太在意主体情节，而是更注重他创造的两个动物原型的主人公——鸭子索兰和刺猬路德维格。两人造型可爱，都带着几分古怪劲。索兰爱出风头，好吹牛，追求刺激；路德维格则是一个谨小慎微者，常常藏在索兰身后。不过最终，路德维格成了拯救小镇的英雄。虽然他还是谨小慎微，出门行动前不忘记把隐身药水装进保温杯里（保温杯大概也算是天寒地冻中的北欧人特有的幽默了），但不得已的挺身而出，也让他得到了一些收获：未知的世界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有些事情做起来或许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小镇被拯救，激动人心的一刻过后，漫长的生活还要继续。小镇上的人们逃过一劫，也不再执着于雪，坦然地接受了没有雪的圣诞节。是啊，没有雪的圣诞节也不是不可以，没有雪的冬天也还是要照常度过。

电影的最后，自然的降雪如期而至，那就是专属于电影的理想化的交待了。真希望如同电影中一样，北京的大雪也能早日到来。当然，现实生活不会那么理想，起承转合都尽如人意。不过，只要不像电影中的报纸主编普兰森那样极端，为了过度膨胀的欲望意图操控自然，自然也终究会给人们一个合理的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