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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西游记》究竟写的谁?

发布时间:2019-08-19 作者:

《西游记》究竟写的谁?

文/句芒

孩子四岁生日,我送了她一套《美猴王系列》绘本,在陪孩子读绘本的同时,一个简单的问题在心里油然升起:《西游记》的主线,到底是唐僧取经,还是悟空成佛?

历史上的取经跟悟空没什么关系。玄奘是公元629年离开长安的,据说他没有得到皇帝准许,是偷偷跑掉的。他在路上走了两年,在印度学习了十几年,公元645年回到长安,受到了皇帝的高规格欢迎。之后玄奘写了一本旅行见闻《大唐西域记》,成了小说《西游记》的创作蓝本。按说,取经的主角是唐僧,但小说并没有从玄奘开始写起。

石猴问世比玄奘早了上千年。石猴本是兽,在花果山水帘洞逍遥快活了三五百年之后突然生出了求仙访道的念头,他先是学会了穿衣说话,有了人相。第一次见到菩提祖师,他说自己一生无性,人若骂他他也不恼,人若打他他也不嗔。也就是说,他无知无识头脑一片混沌。菩提祖师给他启蒙,取名悟空。“悟”是佛教用语,意思是思考,“空”即无,是道教的根本理念。

菩提祖师是僧是道,是《西游记》的一大谜题。他能说道也能讲禅,他告诉悟空“道”有三百六十傍门,傍门皆有正果,问悟空想学哪一门,悟空选了长生之道。后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悟空学道未成就因为卖弄本领,被赶回花果山,成了妖,再后来被玉帝招安,做了神仙,再再后来就是大闹天宫,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这是《西游记》中唐僧出场前发生的故事。

那么,真实的历史呢?比玄奘早一千年出生的人是谁呢?是老子,老子出生于公元前571年,公元前500年前后,他在函谷关写出《道德经》,交给尹喜,道教由此而生。道教主张宇宙万物的本质是“无”,目标也是“无”,修道就是要实证这个“无”。不过后来道教的发展,和悟空的修行一样走了偏门,变成了实用主义的学问,道教徒更感兴趣的不是静心修行、追问本质,而是求签问卜、炼丹飞升。

过了五百年,公元1世纪前后,佛教传入中国。佛教最初被认为是道教的一个分支,佛陀一开始也被认为是老子转世。所以公元3世纪之前的中国佛教徒同时也是道教徒。3世纪之后,随着佛经的引进翻译,佛教开始同道教分离,一部分道教徒变成了佛教徒。这正是孙悟空、猪八戒和沙悟净师兄弟三人的经历,他们原本都是道家神仙,中途改宗佛教,跟着唐僧重新修行。

捋清了这条时间线,《西游记》里的很多谜题就有了答案。菩提祖师是僧是道?都不是。我倾向于认为,菩提祖师是掌握了宇宙真理的人,他告诉悟空儒家、道家、释家、阴阳家、墨家、医家等等都是傍门,傍门皆有正果。悟空要走的长生之道,也能通向正果,只是他没有走完而已。那《西游记》讲的到底是唐僧还是悟空的故事呢?当然是悟空了。唐僧出世前,石猴便走完了从猴到人到妖到仙的旅程,之后唐僧又领着他历经从仙到佛的八十一难,最后他终于“悟”到了“空”,修成了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