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能源评论》>《能源评论》2019年第3期

【写在能源边上】石油与诗歌

发布时间:2019-04-28 作者:

石油与诗歌

文/首作帝

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里撰写“石油”条目:“此物后必大行于世,自予始为之。盖石油至多,生于地中无穷,不若松木有时而竭。”他大胆预测石油必将普及,还应景地写下了中国第一首石油诗:“予戏为《延州诗》云:‘二郎山下雪纷纷,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不老,石烟多似洛阳尘。’”

尽管沈括预测精准,推动石油与诗歌及早萌芽,但是二者开花和结果却是近一千年以后的事情。郭小川在诗歌《让生活更美好吧》中道出了原因,社会主义建设取得成就,石油却未开采:“可是,这里也有/不公平的事:/地上的人们解放了/而地下的无尽矿藏/还不见天日,/混浊的河水快变清了/而发亮的石油/还在地层中哭泣。”郭小川的境界十分高远,以人民的解放来类比石油不能解放。他在另一首诗歌《十年的歌》写道:“长年沉默变为一片喧哗,/愤怒化成石油的长河。”诗人皆以拟人修辞书写石油,无疑是为石油的开采呐喊助威。

果然,石油与诗歌的亲密关系被迅速构建起来。新中国涌现了三代石油诗人:李季和公刘等是第一代,胡笳和李小雨等是第二代,张洪波和庞壮国等是第三代。他们热情高涨,队伍团结,意志坚定,掀起了从“石油诗”到“中国石油诗”的创作浪潮,中国文学从此增添了“石油”这一丰富题材。难能可贵的是,诗人们积极投身石油事业,使石油与诗歌呈现血浓于水的情势。而这一切的发生得益于中国摘掉了“贫油”的帽子,中国大地上开出石油之花。

抒写石油的诗歌延伸到祖国的四面八方,艾青在《克拉玛依》中赞美克拉玛依油田:“最深的地层/喷涌最宝贵的溶液。”蔡国正在《我高举铝盔和誓词》中夸耀中原油田:“中原成为巨型的喷泉,/喷射出强大的能源和希冀。”赵天山在《我有一片新陆地》中歌唱海上油田:“从此解开蓝大氅禁锢太久的胸襟/请不要见怪——/我的青春血,为什么是黑的?”李学恒则在《把井打到国外去》中写道:“从玉门到大庆/老铁人是坐着火车来的/从中国到苏丹和伊拉克/新铁人李新民是坐飞机去的。”曾涵复在《1983年的石油神》中更是豪迈写道:“钻工打的第一口井喷湿过星星。”

诗歌以人民为本,这里有李季《最高的奖赏》中的“我只愿当一名石油工人”,秦克温《玉门人》中的“凡有石油处都有玉门人”,王建民《采油女·波斯菊》中的“妙龄的采油女”,更有边国政《八粒油砂的发现》中的“中国的石油/无论在哪里燃烧/总照亮那个名字——/李四光”。他们打破了年纪、性别、美丑、虚实的界限,只因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石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