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学智 

　　12月11日至12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着力扩大国内需求，要激发有潜能的消费，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培育壮大新型消费，积极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稳定和扩大传统消费，提振大宗消费，增加城乡居民收入，优化消费环境。 

　　为了充分挖掘超大规模市场优势，近年来我国出台了一系列恢复和扩大消费的具体措施。随着积极政策的落地显效，市场活力不断增强，生活性服务业快速复苏，居民消费信心正在逐步回升，恢复和扩大消费的基础不断巩固。 

　　消费既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主引擎，也是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动力。2023年前三季度，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到342107亿元，同比增长6.8%，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达83.2%。服务类和线下接触类消费快速恢复，餐饮、旅游、住宿、交通、通信等消费快速增长。新能源车销售市场火热，渗透率保持在30%以上，带动汽车类消费稳定增长，并促进汽车消费结构转变提升。 

　　影响消费的因素涉及方方面面，在提高收入水平、提升供给能力、扩大服务消费等重点环节着力，有助于形成相互促进、共同推动消费增长的合力。 

　　以稳就业提高居民收入，扩大整体消费能力 

　　收入水平直接决定了居民的消费购买力。2023年前三季度，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9398元，比上年同期名义增长6.3%，增长势头良好。当居民的收入水平提高，生活质量和消费水平也会相应提高，消费增长就成为必然。相较于高收入国家，我国人均收入水平仍有较大的增长空间，消费潜力也有巨大空间。因此，只有经济保持合理增速，经济“蛋糕”不断做大，整体收入水平才能持续提升。同时，经济增长的质量也至关重要，只有实现高质量、可持续的经济增长，才能创造更多的社会财富和更好的福利待遇。 

　　当前，稳就业是提升居民收入水平和促进消费增长的有效手段。2023年前三季度，全国城镇新增就业1022万人，完成全年目标任务的85%；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保持在5%左右，低于2019年同期水平。我国就业状况整体保持稳定，但结构性失业压力有所加大，尤其是青年群体就业难问题有所抬头。2023年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超过1158万，预计2024年将增至1180万人。高校毕业生是近几年最重要的就业群体之一，其就业情况事关高质量发展、民生福祉和社会稳定。 

　　做好稳就业，首先在于稳企业，应采取积极措施支持企业发展和提供更多就业岗位。加大税收优惠力度、提供金融支持、优化营商环境等措施可以帮助企业降低成本、提高效益，从而稳定就业存量并扩大就业增量。其次，逐步出台的更多优惠政策，能够大力开拓高校毕业生就业创业渠道。例如，优化完善大学生创业园和创业孵化基地，加大对高校毕业生就业创业的支持力度；对于自主创业型灵活就业的高校毕业生，给予社会保险补贴等帮扶支持。最后，有必要构建高质量就业指导服务体系，积极拓展政策性岗位资源，帮助高校毕业生走稳就业路。可以建立毕业生就业跟踪调查机制，了解毕业生的就业情况和发展动态，及时调整和优化就业指导服务体系。 

　　以供给侧引领需求侧，拓展消费增长新空间 

　　供给能够自动创造需求，这是对萨伊定律的简明概括，揭示了市场经济中的一个重要规律。当企业提供新的产品或服务时，可以吸引更多的消费者进入市场，从而扩大消费市场规模。当企业通过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生产出更好的产品和提供更好的服务时，能够促进消费需求升级。有时候，消费者可能对自己的需求并不清晰，但是当企业提供新的产品或服务时，可以激发消费者的潜在需求。供给创造需求是推动经济发展和市场繁荣的重要手段之一，市场主体正加强创新投入和技术研发，提高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和效率，满足消费者的不断升级的需求，从而推动经济持续增长。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这样有利于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从供给侧发力扩内需，将提高供给与需求的适配性，实现供给与需求总量平衡、结构优化、内外均衡。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可以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以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市场新需求，拓展消费新的增长空间。例如通过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产业升级、加强科技创新等，可以提高供给侧的质量和效率，打造更多消费新场景，提供更加丰富多样的消费体验，促进消费市场的繁荣和发展。 

　　我国正在加快数字消费基础设施建设，不但有助于传统消费数字化转型，而且能够提升新型消费供给能力，促进新业态、新模式消费发展。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与更多消费领域融合应用，更多新领域新赛道被开辟拓展，广阔的消费增长空间得以展现。智能家居产品可以利用科技手段帮助提高生活质量和便利性，日益获得消费者的青睐。随着“双碳”战略加速推进，倡导绿色、环保、低碳的生活方式，可以助力发展绿色低碳消费市场，推动居民耐用消费品绿色更新和品质升级。 

　　扩大服务消费内容和规模，促进消费结构优化升级 

　　我国处于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重要时期，相应需要消费结构持续升级，不断增强高质量发展的持久动力。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国消费以实物消费为主，近年来随着消费结构优化，服务消费的比重持续提升。为了满足城乡居民对服务消费的需求，我国正在持续提升服务消费的供给能力和服务质量。在供给能力提升方面，加强服务业基础设施建设，包括提高服务业的硬件设施、技术手段和信息化水平等。在服务质量提升方面，加大对服务业人才的培养和引进力度，通过提高其素质和技能水平，提升服务质量和效率。具体来看，服务消费的发展重点在于以下三类。 

　　一是做大做强文旅消费市场。深入挖掘优秀传统文化价值，并与现代文化相结合，能够为文旅消费提供更加丰富、有深度的内容。积极推动文旅消费服务的创新和升级，提供更加多元化、个性化的消费服务，能够满足不同消费者的需求，同时提高旅游品牌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举办文化节、旅游推广活动等文旅消费活动，能够促进文旅消费市场的繁荣。例如，可以彰显文化名人、文化遗产、民俗文化等方面的价值，将其融入旅游产品和服务中，或者推出个性化定制服务、旅游主题活动等，提高消费者的文化体验和旅游价值。 

　　二是促进文娱体育消费发展。通过培育文娱体育消费市场，提高消费者对文娱体育产品的认知和需求，可以促进文娱体育消费的持续发展，提高文化消费水平和全民健身意识。例如，增加戏剧节、音乐节、艺术节、动漫节、演唱会等大型活动供给，可以吸引更多的观众和参与者，促进文化娱乐产业的发展，提高文化消费水平。这也能够促进文化交流和推广，增强文化自信和认同感。鼓励举办各类体育赛事活动，加大体育消费的政策支持力度，既能促进体育产业的发展，又能促进全民健身和健康生活方式的普及，提高公众的健康意识和素养。 

　　三是提升健康服务供给能力。发展“互联网+医疗健康”，通过深度融合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推动医疗健康领域的创新发展。例如，可以增加建立远程医疗平台、移动医疗App等，提供更多线上问诊、预约挂号、咨询交流等服务，方便患者就医和健康管理。随着老龄化快速发展，市场需要开发更多面向老年人的健康管理、生活照护、康养疗养等服务和产品。此外，还可以举办老年大学、提供老年教育，更好地满足老年人的医疗和生活需求。 

　　（作者系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宏观经济与政策高级研究员；本文仅代表个人观点，不代表所供职单位。）